从那之后,戚亦辰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缠上我。
他等我放学,跟在我身后,怎么都赶不走。
他送我玫瑰花,被我冷脸丢进马桶泡水,再丢回他课桌。
他亲手给我做贵得吓人的午餐,被我顺手送给路边的乞丐。
姐妹们取笑我养了一条多金痴情舔狗。
任谁都看得出,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可就是这么一个人,在我被酒鬼父亲殴打到无法上学时,强行私闯民宅,抱起奄奄一息的我,冲进医院。
医生帮我缝针时,他背对着我,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,手背不住地往脸上抹。
医生无奈又好笑的问他,受伤的人不是他,他有什么好哭鼻子的?
他说,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觉得胸口揪痛得要命。
他还傻愣愣问医生,需不需要开个心电图,检查一下?
病房中,戚亦辰笨拙的削苹果。
“我再也不想这么难受。凌心念,你别再受伤,算我求你。”
我吃着他买来的冰棒,含含糊糊说好后,又恶狠狠瞪他:
“那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?”
那一整天,两个人都红着脸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我告诉过戚亦辰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。
我爸每次发酒疯打我妈,打得她只剩下半条命的第二天,家里总会出现一支道歉用的破败玫瑰。
所以,如果他哪天想跟我分手,不必言明。
只需一朵玫瑰。
“傻瓜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。”
十八岁的少年,紧紧抱住我,不准我再说任何傻话。
为了摆脱我爸的纠缠,戚亦辰带着我一同出国留学。
而他的父亲为了逼迫我们分手,断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。
那时候的我们,除了上学,每天得做两份课外兼职。
那段日子明明那么辛苦忙碌,可我跟他就连刷牙的间隙,都忍不住搞怪傻乐。
小小的公寓,我们爱吵爱闹,眼里盛满对方。
要是一辈子都能这么过下去,那该有多好……
“凌女士?你感觉还好吗?”
医生的关心,唤回了我的注意力。
今天是我搬出别墅的第三天,失眠的老毛病,有所加重。